尤他

【奶尤农汤】见鬼

      (我也不知道我写了啥...就...就这样吧)

       尤长靖根据信件上的地址到达陈家老宅时已经是深夜。大门并未关紧,只是虚掩着,仿佛宅子主人知道他今日会来特意留的一样。

       一

       七天前尤长靖收到了一封信,信纸被团的皱皱巴巴,还有烧灼过的痕迹,使本就潦草的字迹更是难以辩认。尤长靖对着灯光眯着眼睛看了半天,终于在信纸的底端找到了署名,是繁体字,姓名后面还跟了一行地址,尤长靖想了好一会儿,才记起那是城郊的别墅区。

       据说原本那一带都是陈家的祖业,如今却只留了个老宅,很多年都无人居住。但几日前陈家小少爷却突然搬了进去,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弹琴唱歌,有时甚至还经常对着空气说话。

       坊间都传,陈家少爷被鬼附身了。

       迎接尤长靖的是陈家的管家,跟随小少爷一起搬进来的。

     “少爷本来在家住的好好的,却突然说想要图个清净,非要搬到老宅来。我家少爷本来是很活泼的孩子,谁知搬过来后就很少开口说话了。”年近半百的管家絮絮叨叨地说着,伸手便想帮着尤长靖把行李抬进屋,“前几日少爷突然开口说想要找一个声乐老师,我找了很久,他们都说你教的最好,我才给你寄了信...你的房间在二楼,我带你上去。”

       尤长靖跟在管家后面静静听着,暗里却在悄悄打量着整个房子,挺沉稳的暗色调风格,房间里大多是木制家具,都上了年头有些陈旧。每个窗子上都被挡上了厚厚的窗帘,连月光都不能溜进几分。

       尤长靖有些疑惑,正想开口询问时,管家却先出了声,“我家少爷不喜欢光,你平时也最好不要拉开。”

      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二

       当天晚上尤长靖就见到了传说中的小少爷。

       就在奔波了一天甚是疲惫的尤长靖收拾好行李打算睡觉的时候,自己的房间门被猛地推开,一个身材颀长的人站在门口,被黑暗隐去了半张脸,低沉着声音问自己“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?”尤长靖有些懵,条件反射啊了一声后思索了几秒,前些天报纸刚报道过的,叫什么来着。“陈立农?”尤长靖迟疑地开口,“对,你要记住我的名字,”那人从黑暗里走出来,抓过尤长靖的手,“我叫陈立农。”

       给陈立农上课算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,陈立农本身就有一些基础,还特别喜欢声乐,每次尤长靖给他讲一些怎么发声的技巧时,陈立农都会拿出一个厚厚的线装本认真地记。

       那个线装本陈立农总是捧着,有好几次尤长靖还看到陈立农一脸怀念地摩挲着本子的封面。一次尤长靖实在没忍住好奇心,伸着脖子往本上看,开口问他,“这是你的吗?”

     “不是。”陈立农边说边把本子往尤长靖那边推了推,想让他看的更轻松些。

       尤长靖看到本子上的内容有些吃惊,那上面记了好几十首的曲谱还有一些唱歌技巧,除了尤长靖教的,还有一些更为实用的方法。“那这些是谁教你的?”

     “是......”陈立农犹豫了一下,没说出口,反过来却问尤长靖。

     “这些方法你不知道吗?”

       三

       陈宅很大,房间却大多都没有用处,但为了方便通风,向来都是不锁门的。

       只有陈立农隔壁的房间是例外,门外挂了一把精致的小锁头。尤长靖每次经过时,都忍不住看上两眼,琢磨里面到底放了什么,让陈家这么宝贝。

       那日尤长靖又站在房门外,正猜测里面放的是古董还是字画时,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。尤长靖被吓得一惊,险些摔倒,陈立农一把抓住了他,把尤长靖锢在了自己怀里。

      “你怎么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?”陈立农揉了揉尤长靖的头发,“到了上课时间还不来,你也不怕我扣你工钱?”

       尤长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,抬头对陈立农笑地一脸灿烂,“你不会的。”

       尤长靖能感受到陈立农对自己有些不一样。传闻里不爱说话的小少爷见到自己却总是笑得牙不了牙眼不见眼的,有好几次盯着尤长靖的目光没来得及收回去被逮到,带着眷恋思念和爱意的眸子让尤长靖的心口有些发烫,没课的时候也总是找着各种借口来自己房间转悠,抱着自己的兔子布偶赖在床上怎么也不肯走。

     “这个小兔子好可爱,是朋友送的吗?”

     “我不记得了,”尤长靖有些失落,“我的大脑受到过撞击,很多事都不记得了。”

       陈立农坐在床上,看着长靖失落的样子心里泛着酸,只好捏着兔子的耳朵呲牙咧嘴,“你有没有觉得我有点像兔子,就是这样,”陈立农扯了扯自己衬衫上的领结,笑弯了眼睛。

     “有没有很像?”

       四

       老宅总是特别阴冷,明明外面是初秋的天气,屋子里的气温却低的吓人,尤长靖被冻的手脚冰凉。管家只好不好意思地跟尤长靖解释,说老宅建造时没有选好风水,是个坐南朝北的阴面,阳光晒不进来,难免有些凉。

       尤长靖笑着摆手说没关系,多盖几床被子就好。但是当天夜里尤长靖还是生了病,带着鼻子也跟着不通气,都闻不到房间里常燃的香的味道。尤长靖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,好像随时都能飞走,迷迷糊糊间听到陈立农对管家嘱咐,自己出门给尤长靖买药,让他好好照顾自己。

       尤长靖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场深重的梦靥,再醒来是天却还是黑的。管家说自己已经睡了一天,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。

       昨晚做的梦尤长靖记不太清,头还是有些昏沉,但好在鼻子已经通气,身体也恢复了力气。

       陈立农拿着热粥进来时,尤长靖正坐在床上发呆,“我梦到了你了。”尤长靖眼睛盯着陈立农开口道,“梦到什么了?”陈立农好像一点也不惊讶,低着头给尤长靖试温度。

     “梦里我叫你农农,我们好像很亲密的样子。”尤长靖说话时一直盯着陈立农,想看他的反应。陈立农却一脸平静,看不到任何的波澜起伏。

    “我们之前认识吗?”,尤长靖又问。

       五

       那晚陈立农并没有回答尤长靖的问题,只是沉默着把粥吹到合适的温度就离开了。自那以后尤长靖好几天都没有看到陈立农,管家只说少爷出去了,尤长靖试着旁敲侧击地问管家知不知道陈立农以前的事,管家也含糊其辞地说自己跟小少爷接触的时间少,并不了解。

       再见陈立农已经是一周后,尤长靖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   尤长靖看着喝醉的陈立农一脸无语,他实在是拖不动一个身高186的男孩子,索性一起睡,两个男孩子,也发生不了什么。

       但陈立农却很不老实,在被子里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个干净不说,还从背后把尤长靖抱了个严实。隔着睡衣陈立农皮肤与尤长靖的紧紧相贴,还可以感受到温热的温度。此时的陈立农像个大型犬,脑袋在尤长靖的颈窝蹭来蹭去,似亲密爱侣一般在耳边呢喃,声线低沉:“长靖,我好想你。”

       尤长靖僵住了,脑海中瞬间变成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   那天尤长靖一夜没睡,第二天一大早便又跑去找管家,“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地址的?”

     “想知道的话,为什么不亲自问我呢?”陈立农赤裸着上身斜斜的倚靠在门框边,抬眼盯着瞬间变僵硬的尤长靖,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个房间里放了什么吗,我带你去看。”

       精致的小锁头落在了陈立农手心,陈立农拉着尤长靖走了进去,“希望你能想起我,长靖。”轻轻的吻落在尤长靖的眉间,陈立农说完便退了出去,留尤长靖一个人在这个贴满了照片的房间。

       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,正是自己和陈立农,尤长靖觉得头有些晕,被刻意遗忘的记忆慢慢浮现,脑海中都是他们曾经相处过的片段。

      六

       陈家少爷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是满城皆知的事,小恋人姓尤名长靖,人生地白净又好看,会弹钢琴还留过洋学过声乐,说话时软软糯糯嘴甜的不行的。深得陈家父母欢心,都巴不得尤长靖赶紧进门,和自家儿子甜甜蜜蜜地过日子。

       然而就在陈家为两人的婚事大张旗鼓地操办时尤长靖却出了事。

       和好友爬山时尤长靖一步没踏实,结结实实地跌了下去。好友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尤长靖的衣袖都没碰到,只看到尤长靖躺在崖底,脑袋磕在石头上,当场死亡。

      那时距离他和陈立农的婚期,只有三天。

      报社一点都没有放过这个新闻,连着报道了好几天,直至丧事办完,陈家少夫人出事的消息也仍占了不小的版面。

      七

       等陈立农再上楼推开房门时,迎上的便是尤长靖闪着泪光的视线,他笑着地站在原地,对着尤长靖长开怀抱。

       他知道这一次是属于他的长靖,回来了。

       房间里,尤长靖看着陈立农几度哽咽,扑进陈立农的怀里断断续续地说了好几次想他。

     “只是...只是...我不是死了吗?”尤长靖突然抬头,一下子撞上了陈立农的下巴。

     “是啊,可是怎么办,我真的很想你。”陈立农将脑袋埋在他颈窝里,似撒娇般的蹭了蹭。

     “管家说,在人死后的头七给他烧信,他就会来到信上所写的地方。我找人算过了,老宅靠山,阴气重,最安全。”

     “你之前写的歌词本我一直都带在身边,感觉带着它,就像你还在我身旁一样,叽叽喳喳地唱着歌,一刻也不停。”

     “那个布偶,你想起来了吗?是小的时候我们第一次见,你举着它对我说我很像兔子,很可爱。”

    “我还买了犀牛角。古书上说犀角的香气能使人和鬼沟通。只是我第一次买的好像不太够,害的你险些又走了。”

    “我真怕啊长靖,所以这次我买了好多的犀牛角。我好想你,我不想跟你分开。”

      ……

    “我不会再离开你了。”尤长靖在陈立农手背上蹭了蹭脸,就像小孩子一样认真跟他保证道,“我们结婚。”

       八

       两年后,陈家又一次上了报纸的头条。

       陈家少爷喝了药死在了尤长靖的墓前。

       犀牛角总有用完的那一天,尤长靖魂魄消失前,哭着求陈立农忘了他,再寻个良人好好活着。

       陈立农又怎么肯,在尤长靖走后的第九天夜里跪在父母的门前磕了三个响头,留了一封信便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       临死前的几秒陈立农的意识开始模糊,他好像又看见了长靖,那人佯怒敲了敲自己的脑袋,抱怨说你怎么还是跟来了,但温柔地还是牵起了自己的手。

       不管怎么样,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,永永远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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